俄语学习笔记：字母表、语音与文字系统

我学习俄语的主要动机是能够利用互联网上的俄语资源。我的打算就是简单地入个门，就像之前选过通识课《法语二外》一样，把语音文字系统搞明白：基本要求是遇到单词可以流利地拼出来（可以不知道意思）。这比每次查东西只会复制粘贴、丢到谷歌翻译好，还能积累一些单词。

我参考的教材是《大学俄语》。和《简明法语教程》如出一辙，前八课也是语音入门课。教材的模式是一课一课地学，每一课混杂了语音、语法、生词各种知识。我是抱有快速入门的心态的，想各个击破，一次搞定一个专题。

本文专题就是搞定俄语的语音与文字系统，即给一段俄语，会读，会写，会打字。现在就开始吧。

字母表

字母文字的语言一开始入门都是差不多的，先找俄语字母表背一下吧（可以用字母歌洗脑）。俄语使用的西里尔字母，一共有 33 个。

这个教程总结的不错，把俄语字母分成以下四类：

• 和英语字母完全一样（True Friends）：Аа Кк Мм Оо Тт
• 和英语长得一样，但读音不同（False Friends）：Вв Ее Нн Рр Сс Уу Хх
• 和英语长得不同，但有相同的读音对应（New Friends）：Бб Гг Дд Зз Ии Лл Пп Фф Ээ
• 和英语完全不同（Strangers）：Ёё Жж Йй Цц Чч Шш Щщ Ъъ Ыы Ьь Юю Яя

一、会读

俄语的一个好处是像法语一样，单词拼写完全决定单词发音，因此发音规则非常有逻辑，不像英语那样，单词是无法拼读出来的，每个词的读音必须现学。因此“会念所有单词”这个技能是可以直接在初学阶段 get 到的。

俄语的每个字母基本上对应一个读音，所以理论上只要首先学习每个字母的发音，读单词时顺着拼出来就可以了。学习俄语使用的读音是第一步。但俄语读音也不是这么简单的，除了字母本身的音，还有一些音是通过一些变音规则把一些字母原本的音变成其他的音，所以第二步是熟悉这些变音规则。

掌握这两点后，确实是可以完全拼读出单词，但是各个音节没有起伏，是像和尚念经一样平着发出来的。因此第三步是掌握单词的音调、音律，包括重音、调型。在把单词串联成句子时，有句子的重音、调型。

俄语使用的读音

会读俄语，首先应该搞清楚俄语使用的读音有哪些。

首先是每个字母本来的读音：

• 元音字母，发元音
  • Аа Ии Уу Ээ Оо：= a i u e o（啊依呜爱哦），每个语言应该都有的基本元音
  • Ыы：读“恶意、无意”，俄语特有的元音
  • Йй：半元音，它与 Ии 的区别是英语 /y/ 和 /ɪ/ 的区别
  • Яя Юю Ее Ёё：复合元音，即 й+а й+у й+э й+о （= 汉语ia, iu, ie, io）
• 辅音字母，发辅音
  • 清辅音字母，发清辅音：Пп (= p) Фф (= f) Тт(= t) Сс(= s) Кк(= k) Хх(= h) Цц(= 汉语ci) Чч(= 汉语chi) Шш(= 汉语sh) Щщ(= 汉语shi)
  • 浊辅音字母，发浊辅音：Бб(= b) Вв(= v) Дд(= d) Зз(= z) Гг(= g) Лл(= l) Мм(= m) Нн(= n) Рр(弹舌音r) Жж(= 英语/ʒ/)
• 特殊符号：Ъъ, Ьь（不单独发音，必须与其他字母结对）

л、м、н 和英语 l、m、n 一样，在音节末尾时读 “奥、hmm、嗯” 的音。对应的软辅音 ль、мь、нь 同理。

俄语特有的语音现象是存在颚音化（palatalization）：辅音跟在“i 元音” 后要发生软化，变成不同于原辅音的新的音——软辅音（软化前的相应地叫硬辅音）。俄语软化的读法是舌中部向上抬起，通俗点可以理解为接了一个短的 и。俄语中，除了以下的辅音，其他辅音都是硬辅音，有对应的软辅音。在音标上以撇号标注，如 м’

• 无法软化的硬辅音：ж、ц。ж、ц后面接и读类似汉语的“r+i”、“c+i”，读起来很别扭，所以没有软化；
• 本身就是软辅音：ч。类似汉语的 chi，本身就自带了一个 i 音（问题：能不能硬化？）；
• 软辅音和硬辅音分写成两个辅音字母：ш、щ。类似汉语的 sh、shi。

（至于什么时候软化为软辅音，我将其视为变音规则的一部分，见下一节。）

总结一下，俄语的音有：

• 6 个元音： а и у э о ы（复合元音 я ю е ё 是半元音 й + 元音，不列为元音）；
• 1 个半元音： й （半元音读音像元音и，所以称为半元音，但本质上是辅音）；
• 35 个辅音：辅音字母一共有 20 个，除去那 5 个特殊的，每个字母都有硬辅音和加撇的软辅音两个音，所以一共有 15*2 + 5 = 35 个辅音。

变音规则

先是与腭化有关的规则：

1. 颚音化（硬音软化）：俄语读 “i” 的音有 и、й 及其衍生的 я、ю、е、ё，我称为 и 系列音。根据腭化规则，除ж、ц、ч、ш、щ 五个音之外的辅音在接 и 系列音时自然发生软化。需要注意以下这几个软辅音的读法：т’、д’ 读汉语 j 的音；
2. 五个特殊硬辅音的规则：
   • 只能作硬辅音的（ж、ш、ц）无法软化，接 и 系列音时会很别扭，所以：
     • 不能接 я、ю；
     • 接 и、ё、е 时要变音，变为易读的元音：и 变 ы，ё 变 o，e 变 э（非重读变 ы）；
   • 只能作软辅音的（ч、щ）读作 chi、shi 本身带着一个 i，它们接 а、у、э、о 与 я、ю、е、ё 读音一样；既然一样，二者中有些写法就没有了，有些保留：
     • 没有 щя 只有 ща，没有 щю 只有 щу，没有 щэ 只有 ще
     • 都允许的：ча-чя、чу-чю、чо-чё、чэ-че、що-щё
3. 隔音：软音符号ь、硬音符号ъ都是起隔开音节的作用，它们不发音。符号出现在辅音后面，把音节从此处隔开，不能与后面的音连读作一个音节：
   • 只能作硬辅音的（ж、ш）：只能用硬音符号隔音；
   • 只能作软辅音的（ц、ч、щ）：只能用软音符号隔音；
   • 其他辅音：可以用硬音符号隔音，也可以用软音符号隔音，后者将该辅音变为软辅音。

其他的变音规则：

1. 元音弱化：o 非重读时读轻 a， я е 非重读时读轻 и 。离重读音节越远，读得越轻（重读见下一节）；
2. 浊辅音和清辅音转换，仅限发音相似的这几对：Пп - Бб、Фф - Вв、Тт - Дд、Сс - Зз、Кк - Гг、Шш - Жж
   • 清辅音浊化：在浊辅音前；
   • 浊辅音清化：两种情况，1. 在词末；2. 或在清辅音前。

     清浊辅音的转换可以这样理解：只发生在两个辅音相连的情况，前者应保持与后者的清浊情况一致（变动前者而不是后者）。词末的辅音可以视为后面有一个清辅音。

1. 其他变音：сч 读 щ。

重音与调型

和英语一样，每个俄语单词由一个或多个音节组成，其中的某个音节是重音音节，以重音符号（´）标在该音节的元音字母上。

俄语的重音符号只供初学者或小朋友识字用，和拼音道理相同，在正式文字中一般不标。大写字母上面省略重音符号。

标注重音后，重音处的元音要稍微拉长。俄语没有长短元音之分，语音的节奏是通过重音拉长实现的。接下来，单词有有多种抑扬顿挫的读法，称为调型。一般来说，平时读单词使用陈述调型（书上称调型1），即重音前调稍高，重音处开始下降（注意，已经低于重音前），重音后调比较低，但也不是特别低，有悬浮的感觉（建议多听听书中生词的录音找感觉）；基本不用英语的调型（书中称调型2），即重音处最高，两边低。

单词连成句子后，有句子的重音、调型。 | 调型 | 重音前 | 重音 | 重音后 | 使用场景 | | :-: | :-: |:-: |:-: | ::- | | 陈述调型 | 中调 | 低于重眼前的降调 | 低于重音前 | 句子用于陈述句 | | | 特殊疑问调型 | 中调的上限 | 降调或平调（加强词重音） | 低于重音前 | 句子用于特殊疑问句（带疑问词的疑问句）| |一般疑问调型 | 平调 | 陡然上升 | 低于重音前 | 句子用于一般疑问句（不带疑问词的疑问句） | | 对比调型 | | | | | | 感叹调型1 | | | | | | 感叹调型2 | | | | |

这一节的东西靠讲是学不会的，最好还是多听录音找感觉，在听的时候注意对应这里讲的知识点，从而理解这些文字的意思。

二、会写

印刷体已经在上面了，记住然后用手写一写就可以了。有一点要注意，除了 Ее Ёё，其他字母的大小写就是简单的大小不一样。不要搞成英语小写了！

其实会这些对我来说基本足够了，反正接触的大部分是印刷体。手写体可学可不学：

照着练练字就完事了。不用刻意记在哪里拐弯等类似的细节，而应注意一些大的变化，以免见到手写体不认识：

• Тт Пп 的小写，一个像 m，一个像 n
• Дд 的小写，像 g 而不是 d
• Ии Йй Цц Шш Щщ 长的都像 u，区别在于拐了几次和有没有小尾巴
• Мм Тт Шш 小写容易混淆，以上下标记的杠区分
• 注意 Бб, Вв, Гг, Рр 小写的细微变化

另外要注意笔画，俄语字母书写一般从左下角开始笔画，而不像英语从左上角。

三、会打字

俄语键盘布局（ЙЦУКЕН 键盘）长这样子。

俄语比英语多 7 个字母，只能把右边 7 个标点的位置挤占了。这个键盘布局也是按照字母使用频率排布的，所以即使和英语相同的音也不对应。因此使用这种键盘相当麻烦，只能从头开始练习，没有什么窍门。可以买个俄语键盘贴辅助练习。

说到和英语的对应，就是俄语罗马化，即把西里尔字母转写为拉丁字母。有很多转写方案，参见维基百科，这里我整理了一套看起来比较顺眼的：

Аа - a, Бб - b, Вв - v, Гг - g, Дд - d, Ее - e, Ёё - ë

Жж - zh, Зз - z, Ии - i, Йй - j, Кк - k, Лл - l, Мм - m

Нн - n, Оо - o, Пп - p, Рр - r, Сс - s, Тт - t, Уу - u

Фф - f, Хх - kh, Цц - ts, Чч - ch, Шш - sh, Щщ - shch, Ъъ - “

Ыы - y, Ьь - ‘, Ээ - è, Юю - ju, Яя - ja